堤防上的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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翟学军
北方河流的堤防,大都植有树。漳卫南运河的堤防在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树很多,但不像现在堤防上的树,株行距规规矩矩,那时候更像天然林一些。我刚入职时,就听老一代从事堤防管理的同志讲,如何植树还是蛮有学问的。有的从防洪的角度研究堤防能不能植树,植树对堤防防洪有没有影响;有的研究植树的时间,是春天植树好还是冬天植树好;有的研究植树的种类,是植柳树好还是榆树好;有的还在刘天合“植柳六法”基础上发扬光大,研究柳树蹶是正着栽好还是倒着栽好。如此等等,并各有心得。
很长一段时间,树与堤防,树与人,和谐相处,倒也平静。
但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,水管单位财政拨款少,工程管理运行经费不足,职工工资全额发放困难。虽然也想方设法搞点综合经营,但收入仍满足不了要求。为解决燃眉之急,不得已,这时堤防上的树派上了用场,“钱不够,树来凑”,伐树卖树,维持单位的运行。当时,树为水管单位渡过难关确实是立了功、帮了忙。
树伐了容易,再绿化起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。按当时的管理办法,每年都安排经费在堤防上植树,但栽的树要么不成活,要么成活了,几年也不长,每年栽树不见树,很多堤段仍是光秃秃的。堤防上的树渐渐的少了,堤顶越来越高低不平、坑坑洼洼,堤坡水沟浪窝多了,满目萧条的景象。树木多的时候,谁都没更多注意到树的存在;树少了,树不见了,才觉得有些丝丝遗憾。
当时,按老规矩,护堤员负责植树,每植一颗树定额补助0.1-0.2元,树成材后,大多按护堤员和管理单位三七分成。植树补助的钱少,也买不了好树苗,眼下又看不到效益,护堤员的积极性当然也不高,植了不少老百姓称之为“老头树”“筷子树”的树,每年统计时植树的数量挺多,到第二年,成活却大打折扣。那些年,堤防的绿化成了大难题。如何解决这一问题,记得是在1997年,当时我就和计划处、工管处的同志商量,能不能换个思路解决绿化的问题,用同样的绿化补助经费,提高对每棵树的补助标准,减少植树数量,选好选优树苗,保证成活率。为加快绿化进程,调动护堤员的投入积极性,分成比例可以和护堤员五五分成甚至护堤员可以拿更高的比例。立足于绿化一段成活一段,以成活率和树木能否成材论英雄。
用这法,果然见效。各个单位拿出了方案,提高了补助标准,原来补到10颗甚至20颗树苗上的款现在用在一颗上,购买时选2-3米高的树苗,苗子自然好多了,加上后期精心管护,栽的树成活的好,成活率高,长势好。人们有了信心,护堤员也有了投资的积极性,有的护堤员怕树木被盗,干脆在树林里盖了房子,日夜看守。
几年以后,堤防上的树越来越多,绿化空白的堤防逐渐消失了,堤防周边的小环境也改善了,堤防又重新换发了生机。2004年临清河务局成为漳卫南局第一个国家二级水利工程管理单位和2011年清河河务局成为海委系统第一个国家级河道工程管理单位,堤防的树木为此还增添了不少风采呢。
2002年,国家决定对水利工程管理体制进行改革,2005年漳卫南局完成改革试点任务。随着水管体制改革的深入,体制机制的问题得到逐步解决,水管单位日益向好。再后来,护堤员这支队伍也逐渐消失了,大部分水管单位堤防绿化采取承包模式,由承包户负责树木的管理,效果也很好。这几年,有时到漳卫南局出差,总愿到堤防上走一走,每当看到堤防上的树木郁郁葱葱,总是感到那么的熟悉亲切。
回忆这件往事,这也使我想起了古希腊哲学家阿基米德的一句话,“给我一个支点,我将撬动整个地球。”植树虽然没有撬动地球那么伟大,但它启发我们,遇到什么事,还是下点功夫寻找那个支点。
小树成材,树木变成树林,关键要有好的树苗。选好了苗,浇水培土,打药施肥,精心管理,小树变成了大树,成了材,成了林。由此也看到了积少成多,积小胜为大胜与“四两拨千斤”的神奇。
绿化受益分成上管理单位让利于民,与护堤员的自身利益联系在一起,护堤员的积极性上来了,树木管理好了,老百姓、管理单位都得到了好处,总比谁也没有好处好。
十年树木百年树人。相信一代一代的漳卫南运河人会把工程管理好,把堤防绿化好,把树木呵护好。
作者简介:翟学军,海委党组成员、副主任,中共党员,教授级高工。1982年7月毕业于武汉水利电力学院,同年参加工作。历任漳卫南局人事劳动处(老干部处)副处长、处长,计划处处长、工程管理处(水政处)处长,漳卫南局党委副书记、副局长,书记、局长。2011年9月起任海委党组成员、副主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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